晏杰雄:文学创作与中国梦的关联性

 文章来源:湖南社科网 作者:晏杰雄 时间:2014-08-27 08:00:00 
晏杰雄:文学创作与中国梦的关联性

  现在“中国梦”成为我们国家发展的关键词,成为我们每个中国人身处其中的时代空气。对于以写梦为主业的作家来说,不能不正视这个以国家命名的梦,这个承载着历史、现在和未来的词。在我看来,中国梦不管有多少表述,从根本上说就是建设强盛国家的梦,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梦。首先,梦意味着历史。它是从中华民族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的屈辱历史中生长出来的,让曾经强盛的国家重新兴盛起来,是一百多来中华民族的共同心愿,与美国的个体梦不同,中国梦可以说是中华民族惨痛遭遇的现实反应和精神自救,打着近代外敌入侵的屈辱印记;其次,梦意味着现在。梦的实现要落实到行动上,要追求一个圆融的、有机统一的结果。这种复兴绝不是单向度的复兴,党的十八报告提出,要加快推进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和生态文明建设。可以看出,中国梦绝不仅仅指经济的发展,而是包括这五个维度的全面的完整的复兴之梦,文学是其诗意的美丽的内质。再次,梦意味着未来。所谓梦,就是没实现但即将实现的愿望。有底气才有梦,它是一个民族处于强旺生长期生命力外现的心理踪迹,也是一个民族即将踏入成熟期和兴盛期的吉祥表征。经历一百年的奋斗,我们国家已经跃升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文化事业和社会管理各方面发展相对成熟,现在离梦想不远了,“我们比任何时期都更加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

  梦,是一个富有文学色彩的词,文学创作本身与中国梦有着内在和多元的关系。自新时期以来中国作家用力最多的史诗型创作,如张炜《古船》、陈忠实《白鹿原》、周大新《第二十幕》、成一《白银谷》、格非《江南三部曲》既是对中国百年史的扫描,又何尝不是对百年中国梦的描述;前些年兴起的生态文学,如张抗抗《沙暴》、徐刚《长江传》、姜戎《狼图腾》、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陈启文《中国水利调查》,何尝不是中国梦在生态文明方面的表现,这样的文学创作是很有自觉意识的,提前表达了中国梦。现在,人们谈到文学创作和中国梦的关系,有一个误区,就是把文学创作(文学梦)外在于中国梦,把文学当作表达中国梦的一个语言载体,中国梦仅仅是文学的描写对象而已。我想,如果我们对文学的功能和性质思考得更深入一点,就会发现文学创作和中国梦有更为内在的关系。

  在我看来,在一个倡导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历史时期,文学做为文化的重要指数,本身就内在于中国梦,从属于中国梦的文化梦部分。文学创作内在于中国梦至少表现为如下方面:第一,我们可以借助文学特有的情感驱动力和艺术感染力把中国梦植入广大人民的心灵。好的文学可以陶治情操,提升精气神,促使人民追求真善美,激发人们实现中国梦的巨大热情。与政治语言相比,文学语言以其特有的人情味和诗意光辉镀亮中国梦,传递正能量。用文学描绘的中国梦更加贴近世道人心,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可让中国梦化入人们的血液和内在的精神世界,变成一种集体无意识和集体情结,在日常生活和日常工作中不断复现。第二,我们可以以相当数量的文学精品参与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建设、参与中华文化复兴的伟大进程。文学生产就是文化生产,文学精品是一个国家的文化名片,是文化软实力的表征,是一个国家在世界文化竞争中是否具有优势的重要因素。如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就吸引世界关注中国文学与中国文化,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中国文化在世界上的地位。但莫言获将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与世界文学平起平坐了,与世界文学我们还有一定距离,需要更多的文学精品来支撑文化建设。第三,中国文学的复兴是中华民族复兴的重要一环,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没有原创文学的复兴是不完整的,是残缺的。在中国历史上,我们的文学也有过先秦文学、建安诗歌、唐诗宋词、明清小说、现代文学三十年等辉煌时期。我们有伟大的中国文学传统,诗词不必说,仅以叙事文学而言,就至少包含章回体、史传体、文言小说、笔记小说、民间话本、民间俗文学、诗词曲艺等丰厚的本土资源,其中史传体和章回体是主要的方面,和其他文体资源一起组成中国小说的伟大传统。一部《红楼梦》就构成了传统文学的标杆,成为当代长篇小说作家不断返顾的伟大传统。王安忆近年出版的长篇小说《天香》,就是一部对《红楼梦》致敬的作品,以古雅的文言白话,细细叙述了晚明上海县天香园一个士绅家族的荣辱兴衰,为今日上海索引历史根源,探寻文化本源。小说中的天香园类似大观园,人物类似大观园的女儿国,由一群擅长绣艺的温婉女子组成,小说写作在气质神韵上与《红楼梦》很是逼肖。在我看来,当下原创文学当务之急的不是对外国文学的膜拜,而是如何复现中国文学传统的光荣和梦想。

  近年来,由于市场经济自由法则对文学创作领域的渗透,一部分作品出现精神滑坡和艺术低劣的现象,前景堪忧,主要表现为精神资源的匮乏、价值取向的模糊、文体艺术的粗糙等方面。一部分作品宣传利主义和时尚趣味,自然主义描写和平面化叙事泛滥,甚至走向庸俗、低俗和媚俗。即使莫言作品,在肯定其弘扬中国经验和开拓中国想像的同时,也存在“暴力美学”和“高估”的质疑。鉴于当前这些文学创作症候,在处理文学创作和中国梦的关系时,我觉得最重要的是要有所建构,通过打造美好的文学梦去强化中国梦的内涵和基质。具体说来,是要提倡一种具有健康精神和正面价值的文学:

  一、从时代精神看,当下文学创作应体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党的十七大报告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体现”。做为一种社会主义审美意识形态,当下文学首要的是要处理好文学与时代及政治的关系,要反映以社会核心价值体系为中心的时代精神,促进和谐文化建设,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前进方向,既要从核心价值中吸取丰厚的补养,又要参与建设核心价值;

  二、从历史使命看,当下文学创作应致力于民族灵魂的重铸。做为民族精神生活的史诗,当下文学创作应该承接现当代文学百年来的历史使命,在新的时代生活中揭批国民性弱点,发掘传统文化的现代质素和优良品格,重铸民族精神和民族灵魂,以实现中华文化的伟大复兴;

  三、从文学本质看,当下文学创作应揭示人性及人类性。文学是人学,文学创作理应致力于人的发现,揭示人类最深层和最普遍的一面,直面人的生命、生存和存在,表达终级关怀和深切悲悯,在高扬民族精神的同时礼赞伟大人性和弘扬人类某些普世价值;

  四、从文学主体看,当下文学创作应建构健全的精神主体。与文学精神问题相联系的是人的精神成长问题,一方面,作家在创作中提升了思想道德修养,丰富了自已的精神世界,培育了自已的责作与良知,另一方面读者在阅读中受到了必须的文学教育,获得了真善美的启迪,巩固了内心的尺度。

(作者系中南大学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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